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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在日本:热闹的仙台新年“初卖”

时间:2019-02-07 13:15来源:本站 作者:磊鑫砖机 点击:
日本过新年其实是过元旦,即中国的所谓过阳历年。 以前的日本,与中国一样,一直以来过农历新年,相当于我国的春节。然而,为了脱亚入欧,试图与西方接轨,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向

 日本过新年其实是过元旦,即中国的所谓过阳历年。

 

以前的日本,与中国一样,一直以来过农历新年,相当于我国的春节。然而,为了“脱亚入欧”,试图与西方“接轨”,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向全国颁布法令,统一使用西方的阳历。于是,一年一度的“过新年”,随之也被改了过来;“旧衫换新衣”,西方的元旦,变成了免烧砖机日本的传统“过新年”了。

 

然而,日本虽“移风”了,但实际上并没有“易俗”。因为,他们今天仍然把新年叫做“正月”;仍然沿袭中国天干地支的说法,比如今年是己亥年,属猪,日本也使用这种说法(不过,日语中的“猪”,意指野猪);无论农村还是城市,年底便开始忙碌着准备年货,比如做年糕,插门松,大扫除,写贺年卡等等;又如,仍然把阳历岁末那天称作“除夕夜”或者“大晦日”;一家人一般也要一起吃“团圆饭”;零点敲钟叫“除夕钟”;元旦那天,大部分人都要去神社或寺院祈福,叫“初诣”;或者去亲戚家拜年;长辈一般要给晚辈“压岁钱”;见到熟人,一般要问候“新年好”或者说“恭贺新年”;商店街到处可以看到张贴或者悬挂着用汉字写成的“迎春”“谨贺新年”之类的贺词;张灯结彩,一派节日气氛。

 

日本的这些新年习俗,对于仍然沿袭过农历新年习俗的东亚人来说,并不陌生,尤其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,反倒觉得有一种分外亲切的感觉。日本尽管在社会转型方面成功地与西方“接轨”了,但在文化上,依旧认同我们中国的汉文化,视汉文化为日本的一种传统文化。因此,在日本过年,同样也多少能体会到中国国内的那种“年味”。

 

本人早年在京都呆过数年,体验过古都的“年味”,后来又在东北地方城市郡山住过十余年,对地方城市不同风格的“年味”,也体会深刻。然而,与这些城市相比,仙台的“年味”则别有一番情趣。因为,在我看来,仙台的新年非常热闹,而这种热闹,是在其它两个城市未曾体验过的——“初卖”。

 

“初卖”,汉语中似乎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词语,不过,其意思我们可以译成“新年的第一桩买卖”,即“开门红”,意指图个新年吉利,所以又叫“初梦”。这种习俗的形成,无疑与其背后的商业利益和消费者的祈福心理有关,是一种典型的现代版的习俗。现在日本各地的新年“年味”,也都注入了“初卖”的习俗。然而,据说仙台的“初卖”,始于江户时代,历史最为悠久;而以出售昂贵商品为特色的“初卖”,仙台似是发祥之地,并且作为新年的一道特殊的节日风景,受到日本全国各地城市的效仿。这个说法是否属实,我未进行过考证。

 

今年的“初卖”日是元月2号。我记得上世纪90年代,仙台的“初卖”日是元月4号,听说这个日期好像是商店与商店之间通过协商后确定下来的。但不知何故,“初卖”的日期后来却被提前了。至于“初卖”开始的时间,各个商店也不一样,有些商店是定在早上7点,有的定在8点,也有的定在9点开始。是出于商业上的考量,事先商量好而故意错开时间?不得而知。

 

今年元月2号一大早,我站在了仙台站前的过街天桥上。今天的目的并不是想买什么东西,而是想亲自感受一下这个城市一年一度的“年味”。说实在的,本人住在仙台虽然前后将近20年了,也算半个“仙台人”吧,但特地出门感受“初卖”的氛围,说实在的,还是头一回。

 

时间快到8点。不远处传来了击鼓的声音,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,顺着台阶而下,便看到一个很大的多功能商场门前围满了不少的人,再往近走去,发现是一个由6-7位女子组成的“太鼓”表演队在表演鼓艺。看到她们身上穿着特制的服装,知道她们来自仙台附近的乡村。熟练的动作,欢快的节奏,铿锵有力的击鼓声,吸引了不少的围观者。紧靠商店一侧,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足足50米长,等候着大门的开启,而对于太鼓队的表演,他们似乎并不那么感兴趣。

 

“各位新年好。欢迎参加我们商店举办的‘初卖’活动。各位现在看到的是来自小牛田太鼓爱好队表演的鼓艺,谢谢她们的表演。时间马上到了。5,4,3,2,1,大门打开!”

 

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拿着麦克风,站在商店的入口处,在主持太鼓表的演队后,宣布了该商店“初卖”开始。随着大门打开,排队的人们快步地走进了商店。我也随着人群走进商场。一层是书店,二层以上是服装。

 

在“优衣库”楼层,我看到一个青年小伙子拿了一个很大的“福袋”,标价是5000日元。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两个“福袋”。店员一边大声叫卖,一边忙着收款。一个,两个,三个,不一会儿,收款台前排起了长龙,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或多个“福袋”,等着付款。刚才看到堆积如山的“福袋”,不到几分钟剩下不到几个了。

 

“优衣库”作为日本本土成长起来的休闲服装品牌,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末期;衣服款式大方,品种多样,价格合理,迎合了一般大众的消费需求。据说,“优衣库”已经入驻中国市场多年,但在中国,似乎变成了高档品牌商品。

 

拿出相机,我拍下了这一“瞬间”。看了一下时间:8点30分。便离开了这家商场,顺着商店街一直往西走去。

 

凡是来过仙台的人,都会对仙台的商店街留有印象。整个商店街的上面由透明玻璃覆盖,光线明亮,雨天也用不着打伞,街道两侧是出售各类商品的店铺;不通车,只许人行走,地道的“步行天国”。仙台的商店街还有一个特点,虽然东西南北相连接,但呈丁字型状,不呈十字状。东西线和南北线的长度基本相当,步行大约各需10分钟路程。它地处仙台市中心,既是仙台商业繁荣的象征,同时也是仙台“初卖”最热闹的地带。

 

商店街早已挤满了人群。不时传来太鼓“咚!咚!”的声音。遇到往车站方向走去的人流,几乎人人手上提着一、两个“福袋”,有的甚至提着三四个。

 

大约8点45分,来到位于一番町的仙台百年老铺“藤崎”。这家以卖高档商品而有名的商店,一层大厅挤满了购物的人群。我从商店街一方的入口挤到店内,试图从过道穿过去看看商店一层的整个情况。没想到平时通畅的过道,这时堆满了“福袋”,被购买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,实在难以穿行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够勉强站着观察一会儿的地方。看到装有手帕的“福袋”,标价是1000日元,那里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“欢迎光临!”“新年快乐!”店员个个都非常忙碌,有专门负责叫卖的,有专门负责出售的,有专门负责收款的,忙碌而井然有序。不一会儿,那个堆满装有手帕的“福袋”出售柜台,只剩下十几个“福袋”了;而扶梯旁堆放的日本酒“福箱”,看上去还有货存,我便拿出相机,拍下了这一场景;毕竟除了“福袋”,还有卖“福箱”的,第一次看到。

 

走出藤崎,来到位于南北相连的商店街,看到不少人在围观“太鼓”表演,我拿出相机对准表演队伍时,发现三位身着颜色鲜艳的节日服装的年轻女孩子,我好奇地将镜头对准她们。再走近一些,发现她们的背上有一行字,特别令人充满遐想:“初卖姬”。直译成中文的意思是“初卖小姐”或者“初卖公主”。但是,这里是日语,意指商业街这天的“形象大使”,容不得用中文过多的解读。三位形象大使与表演的“太鼓”队站在一起,分外和谐,渲染出浓郁的节日氛围,难怪有这么多人前来围观。

 

离开“太鼓”表演场地,我在人如潮涌的商店街继续走着,很快发现前面一个队伍排得特别长,不知他们排队是买什么。我好奇的沿着这个队伍一直走,走到快要到广濑通的时候,才看到了这个队的末尾,一位男士举着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“最末尾”。那么,这个队伍的前端在哪里呢?为了探个究竟,我又往回走,走到刚才从“藤崎”出来的地方,发现了这个队伍的开头,同样有一位男士举着牌子,上面写着“队伍的开始,一个汉堡包100日元,9点初卖”。这时我才明白,原来是排队买汉堡包的队伍!可又一想,为了买一个100日元的汉堡包,至于一大早排这么长的队吗?不过,再仔细一看,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“福袋”,似乎明白了他们站在这里排队的原因:因为首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,剩下的只是填饱肚子了,也要为肚子求一个“福袋”嘛。

 

接着,在附近其他几家商店又走了走,看了看,情形如同刚才一样,热闹非凡。看看手表,时间将近10点了,我也该回家为自己的肚子求“福袋”了。

 

回到家里,我边吃着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面包,边思索着仙台“初卖”的意义,顺便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坐在一旁看电视的大女儿:“从初中高中生的角度看,仙台‘初卖'的特征是什么?”大女儿不假思索地回答说:“爆买!虽说自己没有去买过什么东西,我们家也一直没有去买过,但从电视上看到的情景,好像与那些来日本的中国观光客的购物情况差不多吧。”

 

小孩毕竟是小孩,看事情往往直观,流于感性。然而,冷静一想,往往这种流于感性的直观的观察,在某些时候似乎是最为客观,最为平实的。当我正想为半天下来的观察做总结而苦于词穷,搜索枯肠的时候,大女儿的一句“爆买”,似乎道出了仙台“初卖”所反映出的消费者的某种心理和行为特征:一般“初卖”的商品,尤其是昂贵的商品,价格要比平常便宜很多,而且有的是限时限量选购,因此大部分人的目的性都很强,商店大门一旦打开,他们一般都直往自己想买的楼层摊位跑去。然而,出于职业上的习惯,我不太愿意这么简单地看待仙台“初卖”的含义。于是,我补充说:“仙台的‘初卖',选择在新年伊始进行,还应该有另外的含义,一者对商店来说,意味着‘卖福’,卖个吉利;其次,对消费者来说,意味着‘买福’,也是为了买个吉利。”大女儿对我的补充解释并没有做出回应,似乎是默认了。当然,从宗教学的学术角度讲,仙台“初卖”中的“买卖”关系,无疑是建立在带有宗教意味的“祈福”心理这一共同的意义上的,学术上一般称其为“功利信仰”,日语叫“现世利益”,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“功利”上的“默契”,所以促成了一些习俗的形成,是一种朴素的民间信仰。

 

我没有考证“福袋”一词兴起于何时,也不详“福袋”这个名字的发明者是谁,但我一直认为,这个名字取得非常的“妙”,而且用在这个场合,也再恰当不过了。

 

日本是一个“多灾”的国家。2018年,日本挑选的汉字是“灾”,据说,2004年挑选的也是“灾”,2011年东北发生大地震,据说当年“震”字投票最多,但为了安抚国民的心情,最后确定“伴”为当年的汉字,意指加强国民之间的“纽带”作用,相互理解,相互帮助。一场地震,一阵台风几乎让半个日本倒退了半个世纪;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,一些尖端科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;自然灾害频发的日本,更能体会“风调雨顺”的可贵。仙台新年的“初卖”活动所蕴含的意义,应该是非常现实的。

 

(本文图片均为作者提供)